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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海涛烈士
在陈海涛烈士墓前,远安县委党史办主任陈祖波(右)向市委党史办宣教科科长聂兴龙介绍陈海涛烈士的生平。
三峡日报记者 阮仲谋 摄 记者 阮仲谋 本报通讯员 邓先兵 聂兴龙
卫家岗村位于远安县花林寺镇。这里丘陵起伏、山清水秀、风景宜人。远安县委党史办主任陈祖波告诉我们,陈海涛烈士就出生在这里,他的革命足迹也是从这里起步的。8月22日,我们专程来到远安县,沿着悠悠沮河,踏着丹霞红土,寻访这位参加过瓦仓起义的中共远安县委第一任书记陈海涛烈士的革命足迹。
站在友谊水库坝提上,山风扑面而来,闷热的天气一下凉爽了许多。在陈祖波的带领下,我们在树林里行走了20多分钟后,来到一座位于山腰的坟墓前,“这就是陈海涛烈士的坟墓。” 树木遮天蔽日,草木芳香弥漫。伫立在烈士的坟墓前,内心充满了崇敬之情。“每年清明时节,都会有不少人前来扫墓,缅怀这位为了理想信念献出年轻生命的革命先烈。”陈祖波介绍说。
成立中共远安第一个支部
“陈海涛是我的爷爷,他1901年5月5日出生在卫家岗。我的祖爷爷叫陈春亭,他主要以种地和行医养家糊口。7岁时,我爷爷进私熟启蒙,后转到远安县立高等小学。1923年考入湖北省武昌崇实中学,2年后,也就是1925年的夏天,他从武昌崇实中学毕业。从此参加革命。”
陈魁祥老人今年72岁,家住远安县城,在他家里,他热情地拿出他爷爷陈海涛的一张照片,向我们讲述他爷爷的故事。
在武汉读书期间,陈海涛就开始接受革命思想的熏陶。1925年7月,他与远安进步青年张汉千、梁子厚结伴,远赴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学习,学习期间,他们因为表现突出,都加入了中国共产党。9月初,学习结业,陈海涛受党组织的委派,以湖北省农民运动特派员的身份回到远安县,在县立高等小学教书,梁子厚接任校长,张汉千为远安县劝学所所长。他们以此为掩护,创建党的基层组织,秘密组织农民运动。
9月底,他和梁子厚、张汉千以及由他们发展入党的叶发秀一起,在远安县立高等小学校建立了中国共产党远安县第一个基层组织——中共远安县支部,陈海涛任党支部书记。随后,他与其他支部成员通过单线联系,秘密发展党员,先后发展共产党员164人,成立了9个党支部。同时,他还积极组织农民开展斗争,成立农民协会23个,拥有农民会员22000多人。
“陈海涛是远安共产党组织的主要创始人。”陈祖波说。
1926年5月,中共远安县支部委员会改称支部干事会,陈海涛任书记。为便于开展工作,他们将全县划分为5个乡,由支部委员分片负责,在全县发动群众,宣传革命思想,开展农民运动,发展党组织。陈海涛主要负责城厢及南乡一带的工作。8月初,陈海涛在南乡主持召开群众大会,宣告远安县第一个农民协会——南乡农民协会成立,当时,前来参加大会的群众有4000多人。大会选举产生了农民协会主席、副主席,参加农民协会的农民有1200多人。随后,南乡地区的农民协会组织如雨后春笋般发展起来,革命力量迅速壮大。陈海涛还先后在花林寺、木瓜铺、慈化畈、凤阳山等地组织成立了4个农民协会组织,会员发展到4000余人。
组织农民开展革命活动
“1926年春,国民党湖北省党部委派共产党员邱宗鼎到远安县任县长。陈海涛与邱宗鼎取得联系后,就如何开展远安的革命活动进行商量。之后,他们决定成立以共产党员为主体的中国国民党远安县党部。经秘密准备,1926年8月11日,陈海涛与邱宗鼎在远安县城东门书院主持召开中国国民党远安县党部成立大会,全县各界人士100多人参加成立大会。国民党远安县党部由15名成员组成,陈海涛任县党部书记。” 远安县委党史办干部夏圣明介绍道。
国民党远安县党部成立后,陈海涛和邱宗鼎以此为掩护,秘密发展革命武装力量,将远安县划为5个行政区,成立了1000多人的远安农民自卫团,直接领导打倒土豪劣绅的农民运动。
当年9月,陈海涛等人在南乡农民协会挑选出350名具有较高素质的青年会员,成立了南乡农民自卫团,成为远安县第一支由中共远安地方组织建立和领导的农民武装。
南乡农民自卫团成立后,在陈海涛、邱宗鼎的率领下,与北伐先遣军汇合,开赴远安县城,向驻守的士兵进行思想宣传,在强烈的思想政治攻势下,守城的北洋军阀一个连全部放下武器,北伐先遣军兵不血刃占领远安县城。
这年10月,中共远安县部委成立,这是宜昌地区第一个县级党组织,陈海涛任部委书记。远安县农民协会也随之成立,之后,又相继成立了城厢、南乡、北乡、东乡、西乡5个区农民协会,这些农民协会的主席都由中共党员担任。
年底,城厢农民协会在陈海涛和城厢农民协会主席熊一亭的领导下,在县城武衙门召开几千人参加的农工大会,揭露北洋军阀委任的县长周煜、县督学陈礼权,以及大恶霸地主陈璧生等人的罪行。会后,周煜、陈礼权、陈璧生等人被关押起来。1927年3月,周煜用2000块大洋买通看守逃跑,陈海涛带领南乡农民自卫团将其抓获。4月2日,县党部在木瓜铺桃李溪河滩召开2000多人参加的群众控诉公审大会,南乡农民自卫团应群众要求,将周煜处决。陈海涛还率领自卫团消灭顽匪50多人,缴获不少枪支弹药,活捉了远安县保安团团总宋西元。革命斗争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远安的农民运动,使远安的革命队伍迅速发展壮大。
组织参与瓦仓秋收起义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公开叛变革命,在上海发动武装政变,大肆屠杀共产党员及革命群众。远安县党组织也因此遭到破坏,被迫转入地下,从事秘密活动。
“7月下旬,根据中共‘五大’形成的党章要求和鄂西特委指示,中共远安县部委改建为中共远安县委员会,陈海涛临危受命,担任改组后的县委书记,成为中共远安县委第一任县委书记。”陈祖波介绍说。
1927年8月,中共八七会议决定组织秋收暴动后,鄂西特委根据中共湖北省委的指示,决定以地处当阳、远安、荆门、南漳4县边界地带的瓦仓为中心,以远安北乡为大本营,举行武装起义。
为确保武装起义成功,陈海涛积极参与瓦仓起义的筹划与组织工作。9月7日,中共当阳县委成立了瓦仓起义指挥部,李超然任总指挥,汪效禹任副总指挥。9月14日,鄂西秋收暴动的第一枪打响。陈海涛调动30多名农民自卫团员扼守瓦仓西北要道,防止远安县城和瓦仓两地土豪劣绅互相勾结、破坏起义。随后,陈海涛率领农民自卫团在南乡发动武装起义,与瓦仓起义形成一体。
瓦仓起义失败后,国民党远安县政府四处通缉捉拿陈海涛、李超然等300多名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为了保存革命力量,在上级党组织的安排下,陈海涛离开远安转移到河南开封。在开封,他通过曾在远安当过县长的胡龙章的关系,隐蔽在国民党第二集团军冯玉祥部队的宣传部门任宣传干事,继续从事革命活动。
大义凛然视死如归
“1928年6月,陈海涛从河南开封向家里寄了一封信,让父母不要牵挂。他的父亲就一直把这封信藏在身上,一天,他的父亲在宜昌的分乡为人看病,在翻阅随身携带的医书时,不小心把这封家书落在了地上,而被跟他一起出诊的义子曹九安看到。10月份的时候,曹九安在雷打岩被抓,在敌人的拷打下,无奈供出了陈海涛的下落。”在陈海涛的坟墓前,陈祖波向我们讲述了陈海涛被捕的经过。
国民党新任远安县县长张继华得知陈海涛隐蔽在开封后,急忙派县保安团中队长黄正贵等人,带着伪造的陈家私信,前往开封,找到了陈海涛。黄正贵把信交给陈海涛后,哄骗陈海涛,说他父亲病重,盼子心切,“清乡”风声已过,安全没有问题。陈海涛听说父亲病重,内心焦急,得到上级同意后,他便与黄正贵等人一起,踏上了回乡的路程。当他们走到当阳的黄牯滩时,黄正贵等人原形毕露,将陈海涛捆绑起来,并用铁丝穿过他的锁骨,防止他逃走。
入狱后的第二天,远安县县长张继华便对陈海涛施刑,想给陈海涛一个下马威。他让手下脱掉陈海涛的长袄,狠狠打了他50大板。陈海涛忍着钻心的疼痛,拖着15公斤的脚镣,质问张继华:“孙中山先生提出的是三民主义,你们执行的是什么主义?为何这样残忍。”
面对陈海涛的质问,张继华狡辩道:“我们今天搞的是打人主义,再就搞杀人主义。”并大声吼道,“赶快交待你们共党的罪行。”
陈海涛毫不畏惧,他昂首怒目,慷慨陈词:“有罪的是你们这些反革命派,你们背叛革命,横征暴敛,无恶不作,大肆搜捕残害共产党员和革命志士,你们没有罪,难到还有功吗?”敌人的公堂变成了陈海涛的革命战场。张继华别无他法,只好对陈海涛动用坐“快活板凳”“鼻子喝水”“猴儿扳桩”“跪红炼”等酷刑。
然而,这些酷刑没有让有着钢铁般意志的陈海涛屈服。敌人多次动用酷刑折磨他,他宁死不屈,还利用在公堂的机会揭露国民党的罪恶,宣传革命道理,弄得张继华丑态百出。
1929年1月17日,陈海涛的妻子邹秀顺带着儿子陈友秉到监狱看望他。陈海涛对妻子说:“敌人不敢对我怎么样的,为人只要光明正大,怕什么!你在家里好好照顾几个孩子,孩子们要上学,长大了要打土豪、杀贪官,人民才有好光景。”
“见面不到20分钟,看守就叫他们赶快离开。谁知道这竟是他们的诀别。”陈祖波讲到这里,感慨不已。
1929年2月10日早上,共产党员叶秀发、苏普成和农民自卫团队员王德教、韩西伯被押出了牢房。陈海涛知道最后的时刻就要来了,他脱下身上的白内衣,咬破手指,在衣服上写下了“革命到底、志士仁人”八个鲜红的大字,然后又将衣服穿在身上。不久,刽子手来了,他从容不迫、昂首挺胸地走出了牢房。
一路上,陈海涛高声呼喊:“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国民党反动派!”“中国共产党万岁!”
呼喊声让刽子手们惊恐不安,他们慌忙捡起地上的菜兜子、马粪塞进他的嘴里,直到他无法叫出声来。
远安县城的西门河畔,北风呼啸。陈海涛和战友叶秀发、苏普成、王德教、韩西伯一起,被国民党反动派用屠刀砍下了头颅。
陈海涛和他的战友们,为了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不怕流血牺牲,倒在了沮河岸边,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奔流不息的沮河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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