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将军寨的女儿们》8 第八章—— 将军寨的劳动节(中)
只听得“咯——咯——!”仿佛遥远的天外传来的鸡啼,将军寨的公鸡都扯起了嗓子;“喔喔喔,起床罗!”“喔喔喔,起床罗!”神龙的歌师姚师傅和打锣鼓的卞师傅旋即起床。 “叮咚咙咚呛!”“叮咚咙咚呛!”卞师傅在道场外连锤几声,天边已经出现酱红色微云,整个将军寨在“叮咚咙咚呛”鼓点声中升腾起来。男女老少立刻沸腾喧闹起来。 雾气蒙蒙中,郑兽医家的梯子坡田坎上已经站满了男女老少组合起来的扯草大军!“叮咚——咙咚呛!”“叮咚——咙咚呛!” 歌师姚师傅开始发歌: “雄鸡一叫天下白呀!——嗨呀!” “枯苗望雨等你来呀!”——“来哒!” 只见歌师傅用右手夹住自己的喉咙管,用了高几个八度的假声开嗓助兴: “毛巾洗脸初相会呀!各位早晨来的早呀,露水打湿了哥的鞋呀!鞋儿打湿莫心疼呀,姐儿明天再给整一身!——(合)“整一身!”扯草救禾最当紧啊!“最当紧!”——(合)“晓得!抓紧!” …… “叮-咚-咙咚-呛!”“叮-咚-咙咚-呛!”“叮咚咙咚呛——呛呛!叮咚咙咚呛——呛呛!”卞师傅的锣鼓越敲越急,扯草的队伍脚步在前移,手指在穿行,梯子坡两边的草已经隆出来好几堆。 鞋儿打湿莫心疼,姐儿明天整一身!“整一身!”扯草救禾最当紧啊!“最当紧!”——“晓得!抓紧!” 姚师傅鼓起腮帮子唱: “唉:是谁帮我们翻了身?是谁帮咱们得解放唉? 是那亲人解放军!是那救星***!” 扯草的队伍应声相合: “ 是那亲人解放军!是那救星***!” 歌师姚师傅的喉咙时而婉转、时而高亢、时而低回、时而激越……歌声仿佛从将军寨最底部娘娘河的河床爬出来,升到将军洞,一会儿又飞过将军柱头顶,直奔最高峰冠尖山而去!跟着和的人们跟不起,只能等着歌师傅的声音从冠尖山山顶跌下来,跌进层层梯田里,人们跟着吆喝的声音更起劲只见嘴里在唱和,手指在穿梭,脚步在移动,扯草的任务也完成很快。 “叮-咚-咙咚-呛!”“叮-咚-咙咚-呛!”“叮咚咙咚呛——呛呛!叮咚咙咚呛——呛呛!”卞师傅边敲锣鼓,也跟着帮助一起唱: “太阳出来慢慢高,哥放风筝天上飘!——天上飘!姐把风筝放的远,哥把风筝放的高,最怕风筝线不牢!——线不牢!” “叮-咚-咙咚-呛!”“叮-咚-咙咚-呛!”…… 关丽妮和郑丽妮、陈橙泡好了茶,出现在田垄上,歌师傅和锣鼓锣鼓敲得紧,歌也唱地摇曳生情。师傅心领神会的一唱一和: “将军寨里风水好,男娃女娃生的俏!生的俏! 师哥见了心里喜,师姐见了开口笑!开口笑! 一心不能两处用,莫把禾苗扯错了!喝点茶水好不好!——好!” 在笑声和应和声中,郑兽医家的梯子坡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工!几个田少劳力少的坡田也已经良存莠除!不见草来只见苗! 关丽妮和郑丽妮、陈橙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挨着端茶滴水,人们看到这三朵含苞待放的女儿花显得无限兴奋,无限欢喜!年轻的后生们就故意撩拨几个女儿,说:”哥哥还要喝,妹妹你喂我!” 15岁左右的女儿,白里透红的皮肤,挺拔高挑的身体,像极了田野里的豆蔻之花!走亲戚来的人都在盘算着把这两个女儿说媒到村子里,给自己家叔子、侄儿子什么的联系上去…… 歇脚喝茶即将尾声,歌师傅敲起锣鼓,“叮咚——咙咚呛!”“叮咚——咙咚呛!”的催促起喝茶歇脚的人们。 华医生家的几个老人也颤颤巍巍的来看扯草,看着自家的草田多,人手又少,急得不行,华大爷颤颤巍巍的下了田,华大妈怕华大爷摔倒,就也下田去帮忙,华大爷没扯到几棵草,苗子就拔去了两、三棵,华大妈着急地说:“扯错了!扯错了!”华大爷不服气,和华大妈理论,华大妈伸出手去挠华大爷,脚下踩在土疙瘩上面,中心一偏,二老都倒在田里,把华医生的苗子压到了一大片。 众人笑的笑,扶的扶,华医生说:“我硬是恨不得给您们一人几拳头!好心办坏事!” 华大爷伸过脑袋,说:“最好是朝脑门这里来,结果了好给你减轻负担!“ 华医生哭笑不得去拉老人出来。管宁宁的二哥管长江、三弟弟管黄河人高力气大,一人一个把老者牵出田边。 “叮咚——咙咚呛!”“叮咚——咙咚呛!”锣鼓师傅开始催工! 歌师傅又用右手夹住自己的喉咙管,用了高几个八度的假声开嗓助兴: “喝了一阵茶,歇了一会儿脚,现在开始去干活!我给大家唱山歌!山歌本是前人留,留给后人解忧愁!山歌唱了几千年,天天唱来也不厌倦!”“叮咚—咙咚-呛!”“叮咚—咙咚-呛!” 关丽妮和郑丽妮、陈橙三个送完了茶,急着要回去帮助摆席挑凳,端盘置壶、几朵花离开扯草队伍,渐行渐远! 扯草的队伍齐声高歌: 姐儿嘛住在将军寨,不知不觉呀长成才。 早上看见姐儿挑水,恨不得一翅飞过来。 姐儿嘛住在将军寨,不知不觉呀长成才。 晚上看见姐儿抱柴。恨不得抱在我胸怀。 …… 关丽妮和郑丽妮、陈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脚底起风飞跑!扯草的队伍就越发热闹!天上太阳照地火辣辣的,地上热情却似火烧,男女老少齐扯草。个个低头扯草,稍息抬头挺挺腰,你有时碰了我的头,我过会儿碰了他的腰,这个挪脚,那个刚好踩上,田野里说说笑笑、既催工又赶活,扯完了东边坡又扯西边坡,一直熬到正热的下午将近两点才住手停脚,回去吃饭。 唱歌师傅和锣鼓师傅号召能力强,唱些歌让人们浮想联翩,竟然使大家忘记了饥饿,陈铁匠协调能力强,转山转水,七弯八弯,将军寨的草不知不觉整得所剩无几。 不一会儿,郑兽医家就沸腾起来,有这家提了酒,那家摘了果,张家献了茶,李家拿来酱……男的几桌,女的几桌,半大孩子几桌,吃的吃喝的喝,跑的跑、笑的笑,来往穿梭着! 将军寨包谷酒斟满、将军寨甜酒满上、将军寨八宝稀粥也早已经熬好降温,霎时间杯盘交错,你敬我我敬他,吃喝作乐,好不热闹。随后八宝饭、百家菜也尽数消受。 吃罢午饭,稍作歇息,媒公媒婆开始打探信息、收集情报,打量人样,然后在心里比划琢磨一阵,又和物色的人选商议斟酌,载又四处游说,将军寨的劳动节成了各家农产品展示会,也成了各种酒菜产品品尝大会,还成了媒公媒婆的最佳工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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