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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初冬,正值母亲周年,为祭奠老人家,我和兄弟姊妹们一起回到山上的老家。把母亲葬在老家是遵照母亲生前的意愿,估计老人家可能还是想叶落归根吧!没有想到母亲离开老家到城里生活了三十多年后,最后还是想魂归故里。按家乡的习俗,对已故亡人的祭祀要到下午才能进行,因为时间尚早,我也就正好四处走走,看看曾经在这里度过童年的我的故乡近年的变化。 初冬的老家,已是四处萧瑟,加上对母亲的怀念,心情也显得更加苍凉。新修的公路如一条白练,环绕于山腰崖边,起伏穿越在山峪和沟壑之间,路上也几乎见不到什么行人。在公路两旁的庄稼地栽着玉兰,紫薇,辛夷等各种的景观树。山上的落叶乔木,此时叶子业已落得差不多了,似乎已经做好越冬的准备,只有那些松树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常青树木点缀在其间,给萧瑟的冬天带来一丝绿意。 依稀还记得儿时的故乡却不是现在的这样,那时还是生产队的时候,人也很多,也比较热闹,一般在这个季节,道路两旁的田里的麦子与油菜已经是绿意盎然了。山上的牛羊也多,到处都能听到牛铃响,以及咩咩的羊叫声,还有随大人放牛的孩子们嬉闹的声音,到处是热闹的景象。而现在只是偶尔能听到机械马达声音和几声狗吠,年轻人几乎都外出务工了,留守的大多是老年人和儿童。很多地里的景观树也已落叶,那落叶的树干立在地里犹显苍凉,不似童年时这个季节田里都是绿油油的庄稼。 正在感慨时光荏苒,时代的变迁,环境的改变时。忽然眼前一亮,眼角捉到一个景象,发现一个穿着淡黄色小棉袄的小女孩独自坐在田边的草坪上,草坪上的草已经枯黄,只见小女孩手里拿着一枝红红的茶叶果,旁边还放了一枝,小女孩在那里旁若无人的用冻得有些红的小手从枝上挑挑练练的摘下果子往小嘴里送,一个老奶奶则在园田里劳作着。看到这个场景,看到眼前的这个小女孩,仿佛又把我带回了童年时代,尚记得小时候跟随大人们上山放牛的时候,每到了这个季节,山上的茶叶果已经通红,一簇簇,一蓬蓬的,很是诱人。 茶叶果初熟的时候很涩口,母亲告诉我们,要想不涩口,有两个方法,一个就是等打完几场霜后,自然就不涩了,酸酸的,甜甜的,要想更可口一些,就要烧一堆火,把折来的茶叶果在火苗上燎一燎,再吃的时候不仅是酸酸甜甜的,而且还面面的。再一个就是摘下来后在太阳下晒,晒蔫儿了也不涩口。母亲也会在闲暇的时候采一些个大点的放在簸箕里晒蔫,晚上围坐在火垅旁,母亲纳着鞋底,我们则用葫芦瓢盛着晒蔫的茶叶果,你一撮我一撮品尝着那酸甜味,听爷爷讲他年轻的时候遇到的一些怪事和他被国军拉去当兵打日本鬼子的经历。 那个时候,乡下农村的孩子没有什么水果和零食,山上的野果就是我们的水果兼零食,虽然物资贫乏,而母亲却总会让我们品尝到最好的味道。 如今母亲已经离开我们一年了。而留给我们的只有对母亲无尽的怀念,但当我看到那红红的茶叶果时,就不禁会想起我那慈祥的母亲来。 二o一七年初冬。 |